若有岁月可回首，足以深情到白头

一

“带我回家，我，想家了。”床上的小幽头发凌乱，脸色惨白，双眼无神，手却紧紧握着辰煜的手，呢喃道:“我，不想待在这了。”说完就撒手人寰了。

辰煜就这样握着她的手，感受着她的手慢慢变凉，直到最后没有温度。他就这样守着她的尸体过了一夜。

“辰煜，让她走吧，她已经死了。”风澈劝道。

“我再陪陪她，一会就好。”辰煜看着小幽，布满血丝的眼里满是柔情。

风澈走出去了。辰煜打来热水，用帕子擦拭着小幽的脸，又帮她梳了头发，盘好了发髻，最后换好了衣服。他把小幽横抱起，走出了房间。外面的人们早已搭好了木台，辰煜把小幽放在木台上。把小幽最爱的花围了一圈，最后看着小幽越走越远，直到消失不见。

二

二三个月后，长安城中，陈王府中。

“王爷，王妃生了，是个世子。”下人来报。

“知道了，本王这就去看看。”陈王屏退下人，将书信放到了暗格后，走出了房间，去看王妃。

陈王看着怀中的孩子，一脸的凝重，这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。他看着这个弱小的孩子，心一狠，把头别过去，捂住了孩子的嘴巴，怀中的孩子不断挣扎，不停地发出“呜……呜呜……呜”的声音。陈王有些于心不忍，但是一想到那个誓言，就不再犹豫了。

渐渐的，孩子停止了挣扎，安静下来。陈王看着怀中的孩子脸色通红，眼睛就直勾勾地看着他。他把襁褓一盖，就让暗卫把孩子拿去埋了。

“来人啊，传令下去，世子薨了。”陈王整理了着装后吩咐道。

“是，王爷。那王妃?”下人轻声问。

“一尸两命。”

“是，王爷。”

“不愧是王爷，连自己的妻儿都不放过。在下自叹不如啊。”一男子走进来，直接坐了下来，端起桌上的茶就往嘴里送。

陈王看着他的嚣张，也没说什么。只是从暗格里拿出书信，递到他面前，“离，现在怎么办。”

“在下倒想听听，王爷的看法。”离把玩着手中的杯子，漫不经心地说。

“那鬼皇帝生性多疑，就算那个女人和孩子死了，他也不会放过我的。”陈王看着暗卫的方向，恶狠狠地说。

“王爷说的在理，但是现在，王爷的实力不够啊。”离还是一脸的轻松。

“你倒是说说现在该怎么办啊。”陈王看着离。

“明修栈道，暗度陈仓。”离放下了手中的杯子。说完就走了。

陈王重复着这句话，瞬间就想通了，”来人啊，笔墨伺候。”

三

郊外，暗卫正在挖坑，打算埋了这个孩子。“谁……”还没等他开口，就被人打晕了。

辰煜一袭黑衣，蒙着面解决了暗卫，

“离，帮我易容。”

离看着辰煜，一脸的心疼，“哎呀，顶着这样一张帅脸不好吗，非得易容。”

“好了，你自己缩骨，该是什么样子，你自己看着办。”离看着眼前顶着暗卫的脸的辰煜说到。

辰煜没有说话，摸了摸自己的脸，抬头说了句”谢谢。”

离皱起眉头，“你别这样一本正经地跟我道谢，我怕折寿。你要是真想去感谢我啊，就好好活着。我可不是每次都能救你。”

辰煜看着离，低下了头。“处理好这件事，我就走了，你……”

离看着现在的辰煜，“停，停，你别顶着这样的脸跟我说话。”

辰煜楞了一下，闭嘴了。

陈王府上。“处理好了吗。”辰煜没有说话，只是点了点头。“下去吧。”陈王挥了挥手。辰煜一下子就消失了。

四

金銮殿上。

“陈王有何要事求见。”皇帝居高临下，冷冷地问。

“皇上，臣一日之内痛失王妃和爱子，悲伤过度，恐无力再为皇上尽忠啊。”跪在地上的陈王说的极为恳切。

“陈王退下吧。朕再好好想想。”黄帝说得不轻不重，让人无法揣摩。

“臣告退。”

陈王走后，皇帝冷笑一声，“虎毒尚且不食子，这陈王倒是舍得啊。”

“他要是舍不得，你也不至于如此忌惮他了。”屏风后传来声音。

“这个陈王，不简单啊。”皇帝眼神一冷。

皇帝走到屏风后面，推着筱出来。

筱长得极为好看，许是常年坐在轮椅上的原因，他的皮肤很白。俊美的五官看起来分外鲜明，尤其是那双眼睛，深邃而有神。秀美的五官却不女气，反而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。

皇帝看着筱，不由得一笑，“你心情倒是不错嘛，竟还打趣我。”说着便夺过了筱手上的扇子。

筱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，“皇上，那可要臣赔礼道歉?不过臣两袖清风，可没什么赔给皇上的。”

“你觉得陈王这是要行动了吗?”皇帝走到桌旁，看着陈王的奏折。”

“臣……”筱刚要开口。

“筱。”皇帝出口打断了他。

“好好好，我觉得与其说是行动，倒不如说是明修栈道，暗度陈仓。”

“嗯，只是不知道陈王的实力发展到哪一步了。”皇帝合上奏折，抬头看着陈王走的方向。

“琮，你可还记得煜。”

“煜师兄?”皇帝有些不明所以。

“他的确是我师弟，但他也是辰大将军的孩子。”“辰大将军，他不是……”

“当年的事，你父皇考虑得的确不够周到，导致辰大将军一家家破人亡，但是三个月后，离父抱来一个孩子，说是辰大将军的遗腹子。他就是我的师弟，离父说辰大将军留下了名字煜。”

“那他现在在哪?”“一年前，师傅告知了他的身份，让他去完成自己使命。他便出山了。前一阵，离师兄写信告诉我，辰煜潜进了陈王府。”

“他是要杀了陈王，还是……”

“琮，他是我师弟。”筱感受到皇帝的语气不太对，提醒道。

“我知道，不过他会选择放过我吗，毕竟我也算是是他的仇人。”

皇帝的一番话让筱震惊了，他低下了头，转过身去，“琮，我累了。”

“那我推你去休息。”皇帝作势要走过来。

“不用了，你忙，我自己去吧。”筱拒绝了。

“也行，小苏子……”

“皇上。”苏公公一路小跑进来。

“推筱去休息。”

“是，皇上。”苏公公推着筱出了金銮殿。

“苏公公，你说，琮是不是变了。”筱还是问出了这句话。

“筱公子，您只知道皇宫险恶，但是您不一定能想到皇上经历了什么。”苏公公的语气中满是心疼。

筱沉默了。“是不是有一天，如果我的存在威胁到了他，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吧。就像其他人一样。”

“筱公子，皇上不会这么对你的。”苏公公立马回答道。

“不会吗，会的吧。他早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琮了。苏公公，你回去吧，我想自己待一会儿。”

“那老臣先告退了。”苏公公说完就退下了。

筱转动轮椅，朝着云阁走去。在云阁上，他看着着诺大的皇宫，又看了看远处的山，“师傅，你说我出来是一件正确的事吗?”

五

陈王府上。

“离，那狗皇帝现在索性连样子也不装了，直接就把我赶了出来。你说他是不是看出什么了。”陈王强忍着怒火，在房间来回踱步。

“王爷，这几年来。他看出来的次数还少吗，他看出来了，那又怎样，不也只是让你退下。他的确聪慧，但没有实力，所以你在担心什么。”离还是一副轻松的样子。

“这狗皇帝也是我看着长大着，如今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。从前我从没把他放在眼里，可今天在金銮殿上，他那通身的气势，确是像极了我那死去的哥哥，尤其是那语气间的冰冷，竟差点让我失态。”陈王握紧拳头。

“哦，听你这么一说，我倒是对那小皇帝有了兴趣。哪日带我进宫去看看。”离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。

“三日后吧，你代我进宫呈奏折，顺便试试他。”

“哦，王爷让我一个人进宫，就不怕我在那小皇帝面前揭穿您。”离顶着人畜无害的笑脸看向陈王。

“离先生可莫要开玩笑。”陈王死死地盯着离。

“哎，罢了，王爷可真是个无趣的人。玩笑都不让人开了。”离撇撇嘴，走出了房间。

陈王手一挥，辰煜从窗户进来了，“去跟着他，别出什么岔子。”辰煜低下头，就消失了。

走在走廊上的离头一低，瞥了一眼后方，又自在地往前走去。回到家中，离直接躺在床上，

“怎么，不想喝口茶吗。”他朝着窗外说了一句。辰煜直接飞进房间，径直坐下。

“那老头野心倒是有，只可惜啊，太自负了。”离从床上坐起来，看了一眼辰煜。

“三日后，我们进宫去找筱商讨一下吧。”离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。

“离，你觉得筱会帮我吗。”辰煜转过身，看着离，眼中平静。

“煜，那你呢，你会杀了那小皇帝吗。”离直接对上辰煜的眼神，缓缓开口道。

辰煜躲开了离的视线，“你应该去问问筱，那小皇帝会放过我吗。”

“琮，他毕竟也是我们的师弟。”离说出这句话时有些没了底气。

“师弟，呵，你别忘了，他现在是皇帝，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帝。”

“辰煜……”离还想开口，就被打断了。

“不用再说了。”辰煜直接消失了。

三日后，金銮殿上。

“草民离，拜见皇上，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离跪的很标准。

“平身。”

“谢皇上。”

“都退下吧。”

“是，皇上。”一众公公宫女退下了。

皇帝起来行礼,“离师兄。”

离看着向他行礼的皇帝，心里很不是滋味，那个会向他撒娇的琮师弟已经不在了。

“琮，你是皇帝，不必向我行礼。”离开口道。

皇帝起身，到屏风后面，把筱推了出来。

“离师兄。”筱问候了一声，朝他身后看去，却没有看到辰煜，也没有过问什么。

“离师兄进宫，可是陈王有什么动静了。”皇帝直接开门见山。

“琮，你先告诉我，你打算怎么处理辰煜。”离也不藏着掖着。

“上一辈的事，我也不好处理。只是煜师兄打算怎么办呢。”皇帝手中扇子一下子就飞了出去，辰煜接住扇子后现身了。

他顶着暗卫的脸出现，但殿内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煜。

“煜师兄。煜师弟。”筱和皇帝同时开口。辰煜看了一眼筱，又看了一眼皇帝，没有说话。

离开口了“干嘛了都，还想打一架啊。”说着就把辰煜拉开。

“皇上，辰煜只想让陈王身败名裂，还辰家一个公道。”离又开口说道。

“陈王的事情，我会处理，也会给辰家一个交代。但是，煜师兄，你怎么想。”皇帝看着辰煜。

“师弟。”辰煜还是叫了一声。

“好，师兄。我明白了。”皇帝说完后，就朝着辰煜跪了下去，“皇家欠你一个交代。”

辰煜受了这一跪，便扶皇帝起来了。

“好了好了，接下来，说正事。”离拿出一封信，放在桌子上。“找到这信上的人，当年的事就水落石出了，但是十六年过去了，声音和容貌都可以改变，甚至记忆也有可能受损，寻找起来有难度。”筱师弟，交给你了。”筱拿起信看了一下，应下这事。

“皇上，这是陈王暗中发展的兵力和亲信。”离又把一封信交给了皇帝，“我会让他去庙里待一个月，你把握好时间。”说完后，离和辰煜走了。

“筱，你说他还认我吗。”皇帝看着手中的信，又看了看两人离去的背影。

“他既叫了你师弟，说明他还认你。煜师弟是我们这几个中最冷静的，他分得清杀了你是什么后果，就算是为了天下苍生，他也不会。”筱陈述着事实。

“这也会是最后一次，他叫我师弟了吧。”皇帝苦笑着说。

筱没有回答，只是看着两人走的方向叹了口气。

六

陈王府上。“他可有什么异常。”陈王一脸的谨慎。辰煜摇了摇头。陈王手一挥，辰煜就消失了。

“王爷，离先生到。”下人来报。

“把离先生带到书房去，本王随后就到。”陈王还是对离先生产生了怀疑。

离听到后，只是懒懒地说了一句，“好吧，去沏壶茶来，本公子渴了。”然后朝书房走去。

“王爷，需要试探一下吗。”管家开口了。

“你去找幽小姐过来，让她去探探底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幽小姐，里面请。”下人把幽小姐带到后就离开了。

离看见幽小姐进来后，热情地打招呼,“想必这就是幽小姐吧，常听王爷提起，如今一见，果真是名不虚传。”

幽小姐见他这一副样子，便知隔墙有耳，也开始客套起来，“承蒙公子谬赞，小女子何德何能。倒是常听说离先生呢。”说完还娇羞地笑了笑。

两人一对视，离忍住了不笑，幽小姐也尽量克制自己的笑意。

“看这样子，王爷应该有时要忙，这书房也是烦闷的很，不知，离先生可有兴去花园走走。”一双大眼睛就这么看着离。

“荣幸之至。”离也识趣地应下了。

“离，辰煜的计划……”幽小姐开口道。

“幽师姐不必担心，我们有计划了。”离一边指着荷塘里的鱼，一边宽慰幽小姐。

“离，我知道他的计划不会失败，可是报完仇呢，辰煜又该去哪里，小幽的死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，我不知道，报完仇后，他活下去的动力在哪里。”幽小姐说出了自己的担忧。

“不知道，但是小幽临死前让他好好活着。报完仇，他应该会去找风澈吧。”离摘了一朵花送给幽小姐。

“他从来都这样，从来什么事都自己扛，他不知道我们会担心他吗。”幽小姐接过花，还闻了一下。

“幽师姐，辰煜有他自己的选择。”

“我又何尝不知道呢，当初我找到他的时候，他已经快死了，如果不是师傅在，我都不知道……”幽小姐一回想起来就很心痛。

“注意你的情绪。师父说过，辰煜是我们这几个中最冷静的，他有他自己的打算。”

“离，你告诉我，他对琮到底是什么想法。”幽小姐还是不放心。

“昨天在金銮殿上，他叫了琮一声师弟。”离又指了指远处的鱼。

“那琮呢，他现在是皇帝，我们不得不防。”

离愣了一下，“他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琮了。”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。

“回去吧，那陈王也差不多要来了。”说完两人就回书房去了。

“让离先生和幽小姐久等了。”陈王还没到书房声音就先传来了。

“王爷说笑了，奴家和离先生到花园去走了一下，也谈不上等。”幽小姐打趣道。

“哦，那幽小姐觉得离先生如何，需不需要本王做个媒啊。”陈王倒是挺有心情。

“王爷说笑了，离某可承担不来啊。”离先生连忙推辞。

“离先生说的是，王爷可莫要开玩笑了。再说，奴家可要生气了。”说完就走出了书房。

“离先生，你瞧瞧，这幽小姐还害羞了。”陈王笑得不亦乐乎。

“王爷。”离正色道。

“今天情况如何。”陈王一下子就严肃起来。离在心里感慨，逢场作戏的本事可真强。“那小皇帝的确不是个好糊弄的，王爷，若是再过个三五年，您的计划几乎就没希望了。”

“你探出了些什么。”陈王继续问。

“他的说辞几乎于完美，没有任何破绽。但是，他生在皇家，就必须为皇家着想。在下以为皇家子嗣祈福的名义，他许了。圣旨应该明日就到。”

“为皇家子嗣祈福，他都没有孩子，怎么会许我去祈福。”陈王看着离。

“就是因为没有，所以才要去啊。毕竟，吏部尚书，吏部尚书家都有女儿。”离提的不轻不重，打消了一点陈王的疑虑。

“王爷你现在要考虑的是，如何在这一个月内，部署您的计划，错过这次机会，想要再重来，可就难了。”离提醒道。

“离先生可有计策。”陈王还是在试探。“这可不是在下的强项了，王爷还是另寻他人吧。”

“本王看离先生本事倒是大的很嘛，怎么这时候反而推脱了呢。”陈王微笑着，盯着离的眼睛。

“能被王爷欣赏是在下的荣幸，不过这毕竟是一件大事，在下不过乡野莽夫，对国家之事，当然不及王爷了。”离回答的滴水不漏，回对上陈王的视线。

“倒是本王考虑得不周了，离先生想必也累了，退下吧。”

“在下告辞，在庙里的一个月，还请王爷务必小心，这时候的小人可最是猖狂呢。”离说完后就走了。

幽小姐见离离开了，才走进来，“王爷，这个人没什么问题。不过，奴家倒是好奇，王爷从哪捡到的这么个人才。”幽小姐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。

“不是你该问的别问。”

“那好，奴家告退。”说完也走了。

七

皇宫里，皇帝寝宫。

“筱，你行动不便，找人这事交给旁人去办吧。”皇帝开口道。

“琮，这毕竟关乎煜师弟，我要自己去办。”筱回绝了。

“呵，也对，你最注重这些了，怎么可能会派别人去办。”

“琮，你告诉我，你会放过煜师弟吗。”筱又问了一次。

“筱，你就这么不信我吗。”皇帝的语气有些颤抖。

“琮，我该信你吗，我能信你吗。”筱看着皇帝。

“够了，我累了。”皇帝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。

“琮，你回答我！”筱提高了音量。

“不会，无论他是不是辰大将军的孩子，我都不会放他。我不会允许他活在这个世上。”皇帝抓着筱的领子，恶狠狠地说。

“你现在是不是连我也想杀了。”筱挣开了他的禁锢，整理了一下衣服。

“你不要逼我，筱。”皇帝冷冷地说。

“皇上，天下都是你的了，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。”筱无力地说。

“天下，呵，这天下真的是我的吗。从前不是，现在也不是。你比我清楚，这天下本该是谁的。”皇帝一脸的苦涩。

“煜师弟从没想过跟你争这些，你又何必至他于死地。”筱还在劝说皇帝。

“从小到大，他什么都比我优秀。就连父皇都多看他一眼，你们更是对他各种赞扬。而我呢，从山庄回来后，面对的就是生死。父皇不爱，母妃不在，连个下人都能把我的尊严踩在地上践踏。从那时候开始，琮就已经死了。活下来的，是太子。”皇帝看着筱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。“你们高尚，你们善良，可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劝我。你还不知道吧，小幽的死也是我安排的呢，只可惜那时候辰煜没有跟着一起死。”

皇帝疯了一样，死死按着筱的肩膀说道。“我再告诉你一件事，小幽就是死在你给我的药下的。现在终于知道，为什么那天辰煜先看了你一眼吧。哈哈哈哈……”

筱听着皇帝的话，一脸的震惊，又转为愤怒，最后是愧疚。两行清泪滑了下来。

“筱，你哭了。你竟然哭了，哈哈哈哈，你也会哭?你就只会为了他哭！”皇帝一脸的嘲讽。

“你就这么恨我吗。”筱再也忍不住了，吼出了这句话。

“恨，怎么会恨呢，我爱你敬你还来不及呢，怎么会恨呢。”皇帝捏着筱的脸，强迫他与自己对视。

筱闭上了眼睛，感觉额头上一湿，他握紧了拳头，最终还是没忍心对这位师弟下手。

两人就这样过了一夜。

第二天，皇帝囚禁了筱。筱没有反抗，只是平静地坐在轮椅上。

皇帝帮他束发，在他耳边说：“你陪我一起下地狱吧。”筱闭上了眼睛，没有看他。

等皇上上朝后，筱唤出了自己的暗卫，“去找离师兄，跟他说，皇宫有变。”等暗卫走后，

筱看着镜子里皇上帮他束的发，还有那他母妃留下来的发簪，他不禁苦笑，“筱啊筱，你都干了什么呀。”

客栈里，“离师兄，皇宫有变。小师兄被囚禁了。”

“这小皇帝还真以为自己是皇帝了，连筱都敢囚禁。”离起的水杯都捏碎了。“你怎么不把筱救出来。”离一想觉得事情不对。

“离师兄，筱师兄有他自己的考量。”暗卫开口道。

“呸，有个屁的考量。那皇帝是不是威胁他了。”离气的不行。

“离师兄，这我不知道了，出山的时候，筱师兄说不能跟着他。今早，我是收到了筱师兄的千里传音才来找您的。”暗卫越说越没底气。

“愚蠢，身为暗卫的职责你不知道吗，竟然现在才跟在主人身边。”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。

“师兄，现在怎么办。”

“你先回去，如果那小皇帝敢对筱怎么样，直接下手。”

“好。”说完，暗卫就消失了。

“看样子，这长安城的天，要变了。”离看着窗外繁华的街道，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卷入这次纷争了。

八

寺庙里。“王爷，我们的兵力聚集至少要半个月，我们必须快点决定。”管家看着地图说道。

“郊外的地够隐蔽吗？”陈王问道。“下个月的祭祀大典上不能出一点差错。”陈王看着皇宫的方向，眼中满是渴望。

“王爷，一切已经按照您的计划部署好了，现在只差调兵了。”管家也有一些激动.

“我之前让你去探探镇北侯，他可有说什么？”“镇北侯他没有说什么，不过看他的意思，也并不打算帮助那狗皇帝。”

“那就行，只要他不参与，其他的侯爷也不会多管闲事。”陈王拿起笔，在镇北侯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。

“王爷，那边疆的那位呢？”

“你说得对，那位可是个棘手的人物。他的手上的兵力可不少，还长年驻守要塞，实力不容小觑啊。”

“王爷，属下觉得，他未必会参与这件事。当年辰大将军一家葬身荒野，他就到边疆去了，先皇可以说是害死辰大将军的直接凶手。以他对辰大将军的忠心，他应该不会参与。”管家边说边看着陈王。

“那不一定，他们这种武将，就是轴的很。一堆愚忠之人。不过，我也的确需要他，我登上皇位后，还需要他镇守边疆呢。”

陈王一挥手，辰煜出现在房间里，“你去北疆，调查一下李将军，要快！”辰煜低下头就离开了。

客栈里。“离，离父可有留下什么我爹地信物吗？”辰煜站在窗边问。

“你要去北疆了。”离走到辰煜旁边。

“嗯，这李将军虽说曾是我爹的部下，但我不确定他会帮我。”

“谁知道呢。早已物是人非了。”离感慨了一句。“筱被那小子囚禁了，你要怎么选择。”离看着辰煜。

“我说过，我只要陈王身败名裂，还辰家一个公道。”

“他不会放你的。”

“他困不住我。”

“好了，我不跟你争这件事。那筱呢。”

“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。”辰煜思索了好一会儿，才说出这句话。

“好，等这件事处理完了，你就跟我们回山庄。”

“离，我回不去了。”辰煜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。

“怎么会回不去了，你给我记住了，只要你想回去，我就还是你的大师兄，山庄就还是你的家。”离抓着辰煜的手臂说。

“离，你让我怎么面对筱，你又怎么让筱面对我。皇帝能困得住他吗？他只不过是以他自己的方式在赎罪罢了。”辰煜拿开离的手。

“离，你也不必劝我了。”

离拿了一枚玉佩给辰煜，“这是你爹的玉佩。注意安全。”

辰煜接过玉佩就消失在夜色中了。

皇宫里。

“筱，想必现在，离师兄和煜师兄都已经知道了你被我囚禁的事，你说他们会怎么想朕呢。”皇帝越发的疯狂，这几天杀了好多公公宫女。

“你还要怎样，你别忘了你是皇帝。”筱语气冷淡。

“朕当然知道朕是皇帝，可有人不知道。朕会把那些看不起朕的人通通杀掉，一个不留。筱，我的好师兄，你就看着吧，我马上就要成为真正的皇帝了。”皇帝用扇子抬起筱的下巴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
“怎么样，是不是觉得我很狠毒啊，我告诉你筱，你跟我没有什么区别，你杀死了辰煜最心爱的女人，你杀死了你煜师弟最心爱的女人。你觉得，他会怎么对你呢。”

“他就算是杀了我，我也毫无怨言。”

“死，不愧是筱师兄啊。为了心爱之人，竟愿意去死。”皇帝甩下一巴掌，筱的脸瞬间就红肿了。“你说，他要是知道了自己的师兄竟然对他有那般龌龊的心思，他还会认你吗。”皇帝在筱的耳边轻轻说道。

“你在说什么！”筱一巴掌打在皇帝的脸上。

“怎么，恼羞成怒了。你果然很爱他，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筱你这么狼狈的样子呢。”皇帝用舌头缓解了一下疼痛，又继续开口。

“哈哈哈哈，琮。师傅说的对，我就不应该出山。我后悔了，后悔出山，后悔进宫，后悔遇见你。”说完，一声口哨，他就和暗卫一起消失了。

“你给朕回来，没有朕的允许，你怎么敢走，你给朕回来！”皇帝扔了手中的扇子，大喊着。

九

北疆。

“将军，门外有人求见，说是长安来的故人。”侍卫通报道。

“故人，李某孤家寡人一个，何来故人啊。赶走吧。”李沐不耐烦地说。

侍卫来到门外，“我们将军说不见，你走吧。”

“劳烦再去通报一声，说是故人求见，你把这块玉佩交给李将军，他会见我的。”辰煜拿出玉佩交给侍卫，还塞了一块银子过去。

“好吧，我再去通报一声，要是将军还是不见，我也没有办法了。”侍卫收了银子，语气也轻了些。

府内，李沐喃喃自语“故人，呵，早死光喽。哪还有什么故人啊。”

“将军，那人说您看了玉佩就知道他是谁了。”说着拿出了玉佩。

李沐转过头看着侍卫手上的玉佩，他突然抢过玉佩，颤抖道：“那人在哪，快带我去见他。”

侍卫一下子没反应过来，“应该还在门外，小人这就……将军……”他还没说完，将军就跑出去了。

李沐冲到门外，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辰煜，他一步一步地朝辰煜走去。走到辰煜面前，李沐激动地打量着辰煜，颤抖着问：“孩子，这玉佩……”

“李将军，这不是说话的地方。”辰煜平淡地说了句。

“对，对，我们进去说。”李沐一把拉起辰煜的手，就往府里走。

跑出来的侍卫正好看到这一幕，毕恭毕敬地行了礼，然后站岗去了。

书房内。“你到底是谁。”李沐恢复了冷静。

辰煜取下了脸上的针。恢复了原来的容貌，然后看着李沐。

李沐扑通一声跪下，“末将李沐参见世子殿下。”辰煜立马扶起李沐。

“我爹早已死了，这世上哪里还有什么世子。”李牧听出了辰煜话中的落寞。

“公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。若是需要末将，我李沐万死不辞。”

“李将军，我对那个位子没有兴趣，我要的只是陈王，身败名裂，”辰煜说出了自己的想法。

“好，公子想怎样都行，大将军要是知道了，也会支持你的。”李沐一脸的欣慰。

“李将军，我需要你出兵，救皇上。”

“好！什么！公子你别忘了，大将军是怎么死的，你竟然还要去救那个皇帝？！”李沐不可思议地吼道。

“当年事情的真相，我已经知道了。我的仇人是陈王。李将军，你比我清楚当年的幕后主使是谁。”

“公子，当年的事，是公子离告诉你的吧。”李沐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。

“你说清楚。”

“公子，当年辰家势大，你以为眼红的只有陈王吗？当年的计谋，的确实先皇考虑的不周到，但是要大将军死，对他来说，只是时间问题罢了。”李沐说完这一番话后，又陷入了回忆当中。

“当年，公子离本可以去救大将军的，但他没有。皇上本来也可以下旨救火，但是他也没有。因为，他不能让你父亲活在世上。当年的真相，哈哈哈哈哈，狗屁的真相，不过是掩饰自己罪恶的说辞罢了。而公子你呢，你现在还打算去救他吗。啊！”

“李将军，我自有打算，你肯不肯出兵。”辰煜站起来，看着已经头发发白的李沐。

“公子，你打算要我何时出兵。”李沐没有再劝说。“现在，马上集结军队。三日后出发。”

“是，公子。”

十

客栈里。

“你何不在北疆多待一会呢，那李沐也说的上是你长辈了，看到你，他应该很开心吧。”离看到翻窗进来的辰煜，悠哉游哉地说。

“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。”辰煜直接开口问。

“到时间了自然就回去了，怎么，你要和我一起回去？”离反问道。

辰煜没有回答，离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。“我爹的玉佩，离父是怎么拿到的。”

“这，我怎么知道啊，当年离父就把你留下了，什么也没说。玉佩还是师傅转交给我的呢。”辰煜没有得到答案，就走了。

“哎哎哎，怎么就这么走了，你不累啊。”留下离一脸的懵。

山上。

“师傅，弟子不孝，半夜前来打扰。”辰煜跪在门前。

“阿煜啊，进来吧。”屋里传来声音。辰煜打开门走进去，跪在师傅前面，“师傅。”

“你是想来问，当年的事情吧。”师傅一眼看穿了他。

“阿煜，有些时候我们不必太纠结于过往，人啊，应该向前看。”师傅语重心长地说。

“师傅，弟子愚钝。”

“阿煜啊，如果我告诉你，皇上就是你的仇人，你会怎么做。”

“弟子不知。”“那你打算怎么处理筱呢。”

“弟子不知。”

“那你离师兄呢。”

“师傅，弟子不知。”

“阿煜啊，师傅从小教你什么？”师傅又开口问了一句。

“万事随心。”

“可现在，你的心乱了。你不知道你的心想要什么了。”

“师傅，弟子该怎么办。”辰煜问得很无措。

师傅抱住了他，“阿煜，这是你自己的选择，当年的事，没有谁完全无辜。”说完后，从枕头下拿出一封信，“这是辰大将军留给你的。看完之后，再告诉为师，你的答案。”

辰煜接过了信，看完后就走了，“师傅，劳烦您告诉筱师兄，他还是我的师兄。”

走到门口，辰煜转身跪下，“请求师傅，将弟子逐出师门。弟子一人做事一人当，决不连累师门上下。”

“阿煜，这件事山庄早已牵涉其中了，又何来的一人做事一人当呢。你筱师兄，离师兄，乃至为师，早已在局里了。”师傅说完后，挥了挥手，“你走吧，为师也该休息了。”

辰煜走了。

“出来吧，阿筱。”师傅对着屏风说道。

“请师傅恕罪。”筱从屏风后出来。

“阿筱，你也听到了，阿煜不怪你。”

“师傅，无论煜师弟怪不怪我，我都应该去赎罪，而且，我该怎么面对他呢。”筱还是决定离开了。

“我知道，可你想怎样赎罪呢，你这样又能去哪里呢。筱，你又何必执着于此。”师傅苦口婆心地说。

“师傅，您说过，万物皆因果，或许，这就是我的因果吧。”筱苦涩地笑了笑。

“筱，为师知道，我劝不动你，可是那个皇帝呢。为师知道，你放不下他的。”

“师傅，放不下又怎样呢。他早已不是那个琮师弟了，他现在是皇帝，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帝。”筱低下了头，无奈的说。

“筱，为师还是那句话，何必执着于此呢。”

“师傅，弟子不孝。”筱说完就退下了。

师傅看着筱离开的背影，他知道，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徒弟了。

皎洁的月光洒在筱的脸上，筱看着自己从小长到大的山庄，露出一抹微笑，“再见了，师傅，再见了，师兄弟们，再见了，山庄。”说完，筱就消失夜色中了。

树上的辰煜看着这一切，“保重，筱师兄。”

十一

一个月后，祭祀大典。

“皇上，祭祀大典即将开始了，到时间换吉服了。”苏公公提醒道。

“苏公公，今天可不是穿吉服的日子啊。”皇上看着外面的天，“这长安城的天要变了。”

“皇上，您的计划一定会成功的。”苏公公立马跪下。

“苏公公，你说，陈王真的会下手吗。”皇上转过头，看着跪在地上的人问。

“皇上，这世上最捉摸不透的就是人心啊。”

“换上吧。”皇帝张开了双手。

换上衣服后，皇帝走出大殿，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的宫人，看着红布铺着的华道，看着祭坛下各自心怀鬼胎的文武百官，又看了看那个矗立在广场正北的王座。他承认，他后悔了，那个位子永远只有一个主人——皇帝，而皇帝却不是永远的。

“皇上，到时间了，请皇上下去吧。”苏公公弓着腰说。

“皇上驾到！”苏公公中气十足地喊道。

“拜见皇上，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文武百官集体下跪，齐声呐喊。

皇帝昂首挺胸，踏上了华道，享受着百官的朝拜，他的眼神，一直看着那个王座。

“众爱卿平身。”皇帝走到王座前，转身坐下，慢慢开口。

“谢皇上。”文武百官齐齐起身。

皇帝扫了一眼，“陈王回来了。”

陈王下跪，不紧不慢地说：“承蒙皇上垂怜，老奴在寺庙中，日日为皇上祈福。”

“陈王有心了。朕仔细看了你的奏折，是朕考虑的不妥，祭祀大典后，朕准了。”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陈王，缓缓说道。

“臣谢主隆恩。”陈王再次拜谢。

“吉时到！”苏公公小跑到皇上身边，递上一炷香。

皇帝接过香，拍了一下苏公公的手，苏公公抬头看着皇上，皇帝对着他点头。

然后就朝着祭坛走去。皇帝走上祭坛，拜了三下后，正准备起身，这时候，一道利箭飞来，直朝着皇帝的脑袋。

苏公公立马大声喊道：“有刺客！保护皇上！快来人啊！保护皇上！快来人啊！”

百官瞬间乱作一团，人群一下子骚乱起来。

陈王看着祭坛上的皇帝，又看了看乱哄哄的人群。朝南边的天空使了个眼色。埋伏在广场周围的人瞬间出动，一下子就把广场包围起来了。

苏公公尖着嗓子喊道：“陈王，你是要造反吗，竟敢带兵入城！”

陈王直接一刀抹了他的脖子，苏公公一脸的惊愕，倒在了地上，挣扎几下，最后昏死过去。

祭坛上的皇帝看着陈王，也是一脸的愤怒，“大胆陈王，你竟敢以下犯上，不想活了吗。”

“臣怎么敢以下犯上呢，皇上不是被刺客杀死的吗。”陈王露出了他本来的面貌，他一步一步朝着皇帝走去，手里的剑也抬了起来。

“来人啊，抓住陈王。”黄帝大喊了一句。

“你以为辰煜会来吗，哈哈哈哈，你可是天真的可爱呢，你可是他的杀父仇人之子，你竟然还指望着他来救你，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。你以为我傻吗，暗卫被换了我会察觉不出来吗。哈哈哈哈，就凭你，怎么配坐在这个位子上。”

“朕才是这天下的主人，我倒要看看，你打算怎么坐上真的王位。”皇帝捡起了地上的剑。

“你执意要找死，本王就成全你。”陈王说完后就朝着皇帝冲过去。

“苍啷”一声，皇帝拔剑出鞘。

“刷刷刷”，向前连三剑。

陈王皇帝二人往来纵跃，厮杀正酣，刀剑拳脚碰撞声不绝于耳。

陈王反手一挑，皇帝的皇冠落下，长发直接洒下来。

趁着这个时候，皇帝手腕一转，刺中了陈王的手臂。

“看样子，本王还小瞧你了。”陈王看着自己的手臂，又看向皇帝。

他重新抬起剑，这次却谨慎起来。皇帝却不给他机会，提着剑就冲了过来，一路猛攻，陈王显然招架不住。

忽听咔嚓一声，陈王手中的长剑断为两节。皇帝抬脚一踢，陈王倒在地上，他刚想爬起来，皇帝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
皇帝提着陈王起来，“放下你们手中的兵器，不然，朕杀了他。”朝着祭坛下的人喊道。

“哈哈哈哈，皇上啊皇上，你不会以为，我就只带了这么点人回来吧。我告诉你，整个长安城都是我的人，今天，你插翅难飞了。所有人听着，谁斩下了狗皇帝的头，本王赏他黄金万两，加官进爵。”陈王还是一脸的轻松。

皇帝看着底下的人，蠢蠢欲动，手上一用力，陈王的脖子立马有血丝渗出来，“看样子，陈王是真的想陪朕下地狱了。”说完立马又要加重力度的样子。

“皇上，我现在是你唯一的筹码了，你可要想清楚了。”陈王看着底下的人，戏谑道。

“筹码，你以为只有你想做那个位子吗。”

“你什么意思！？”陈王开始慌张起来。

“我的意思是，你太愚蠢了。”皇帝说完，手一滑，陈王立马捂住了自己的脖子，但是鲜血还是不停地往外渗，皇帝一脚把陈王踢下了祭坛。

“来人啊，抓住他们。”一下子，四面八方都是箭，陈王的人一下子就损失大半。他们聚到广场中间，拼命抵抗。

皇帝手一抬，箭停了。中间为首的人，站了出来，“狗皇帝，你以为我们会投降吗，我们生是王爷的人，死是王爷的鬼。”说完九挥剑自刎了，他身后的人，也全都立马跟随。

皇帝看着广场上，血流成河，尸体遍布，冷冷地说：“处理了吧。”

晚上，大殿上。

“皇上，长安城的叛军已经处理完毕。”

“李将军，你怎么会回来。”皇上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。

“皇上，您如此睿智，又何必明知故问呢。”

“那他现在在哪里。”

“臣不知，但他说，若皇上您还在乎同门之谊，请您不要打扰。皇上，北疆不可无人镇守。”

“望李将军保重。”

“谢皇上关怀。臣告退。”李将军说完，就带领军队连夜回北疆了。

皇上站在城墙上，苏公公拿来披风，“皇上，天冷了。进去吧。”

“小苏子，现在朕是真正的皇上了。可是，朕也成了寡人了。”

“皇上……”

“连你也要离开朕了吗。”皇上转过头看着苏公公。

“皇上，老奴当年答应先帝，辅佐您，现在，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，老奴也是时候离开了。”苏公公直接跪下。

“好。”

……

此后的几年，皇帝把国家治理得很好，辰家也洗清冤屈。

三十年后，皇帝躺在床上，回忆着自己的一生，“朕这一辈子，无愧国家，无愧百姓，独独欠了自己的师兄弟。现在，也是时候去找他们了。”

第二天，“皇上驾崩了！”

山庄上，“师傅，今日我们下山去看看吧。”离对着师傅说到。“好，我们去看看人间的风景。”

不归谷，“谷主，我们出去看看吧。”弟子央求。“好，去看看。”筱看着小徒弟，笑得极为宠溺。

大漠里，“辰煜，要不要回长安看看小幽啊。”幽师姐问道。“好。”

无论误会有多深，无论分别有多久，总有一天，我们会相遇的。

众生皆苦，若有岁月可回首，足以深情到白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