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殇

(一)意外重逄

路虎飞驰在弯弯绕绕的小径,迎面而来的海风夹杂着大海的气息,雪纯一家三口怀着无比欢快的心情前往三亚亚龙湾打卡。

离海边越来越近,可以听到海浪拍岸的声音。路变得狭窄,路边树荫下一些卖泳衣太阳帽的小摊渐渐多了起来。5岁的女儿突然叫起来:“妈妈,那里有冰淇淋,我要吃!”

车子缓缓停在一家民宿前,雪纯拉着小女儿下车走向冰淇淋车,小家伙兴奋挑选她喜欢的蓝毒味。雪纯也被这好心情感染,含笑大声向店里问:“老板,该付多少钱?

一个中年男子走出来,却定定望向雪纯呆住。眼前的少妇似曾相识,一身裸色长裙,肩上披一件湖蓝色桑蚕丝丝巾包裹着婀娜的身姿,他眼角迅速扫向她左脸,一粒黑色小痣长在眉梢。他像是吃了一惊,在她面前立住,轻轻问:“雪纯,是你吗?”

她吓了一跳,望向眼前这个壮实的中年男子,虽说他黝黑脸上爬满了沧桑,眼角也有了皱纹,头发已谢顶近乎裸出头皮,可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。曾经无数次,畅想过重逢该是何情景,也杜撰了无数恶毒犀利的言语想要质问他,甚至多次午夜在梦中惊醒,却万万未料到重逢竟是这般情形。

然而,她发觉自己已无恨意。她迅速平复了神色,答:“先生,你可能认错人了。零钱不用找了!”将手中的红钞放在冰箱上,拉着女儿往回走。

听到店里一女声唤道:“俊卿,来把这箱水搬下!”雪纯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。

关上车门,车子缓缓启动,女儿问:“妈妈,那个叔叔认识你吗?”

她回头望去,那人仍呆在原地,定定望向这边。温柔地向女儿说:“那个叔叔认错人了。冰淇淋好吃吗?”

女儿将冰淇淋送到她唇前,甜甜的说:“妈妈,你快尝尝!”

前面开车的老公,回头望了一眼母女俩,微笑道:“我家宝贝真懂事儿。”

她将女儿搂在怀中,望着老公的背影,觉得内心满足而安定。她沉浸在这幸福之中,忽然明白,原来她早已释怀。

(二)一见钟情

那年她22岁,他24岁。

相识在夏季,阳光格外地耀眼。相逢在那几颗高大浓郁的古榕树下。迎面而来的他阳光俊朗,雪纯觉得他周身发着光,强烈地吸引了她。

他有一双幽深幽深的眼睛,定定地望向她,她就失去了所有的见解和执着。

莫不是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吧?

后来得知他在电脑部,有次电脑故障请他帮忙。他迅速赶来,当他俯身握住鼠标,雪纯闻到他淡淡烟草味道,瞬间脸红到发烫。

他觉出了雪纯的不安,帮忙时更加温柔和细心了。故障很快解决,他望向雪纯,轻轻说道:“我们互留下号码吧,以后有什么问题找我更方便。”

雪纯拼命压抑住内心的欣喜若狂,颤抖的语音有点语无伦次:“啊?好的好的。”

后来再见面时仍故作平静如水。看着他与人谈笑风生,幽默风趣,阳光又灿烂。雪纯怕这是一场梦,更怕是一个人的独角戏,没有打给他电话的勇气。

几天后,却收到了他的短信:“一起吃个晚饭吧,我在你宿舍楼下等你。”

赶紧跑到窗边往下看,果然,他贮立在楼下,夕阳映照下他脸庞愈发显得俊朗。雪纯的心又跳得飞快。

到了楼下,他笑盈盈地伸手过来牵住她,一路都没有放开过,雪纯感觉到一种暖心的温热从那掌心传来,她只轻盈地挣扎了几下就不再反抗,沉浸在他给的幸福里去。后来逛街,吃饭,雪纯一直晕乎乎,不知所以。

直到当天返回宿舍,望着镜中涨满红晕的一张粉脸,才反应过来,她这是恋爱了吗?恋爱

第二次约会,在他的房间里,洁净温馨。

他用手轻拂雪纯光洁额头上的刘海,她扬起头享受他的温柔。

他就势低下头,吻上了她的唇。

略显慌乱的雪纯,推开他。

却激起他的果敢,他用力将她压在身下。

他口舌间有淡淡的烟草气息,迷离之间,推他的手就绕上他的颈,她想她是疯了。

管他呢,人生难得如痴如醉,她完全沦陷不愿自拔。

翻云覆雨后,他低头望见床单上鲜红的一朵小菊花,眼睛闪烁着惊喜:“宝贝,你这是第一次?”雪纯点头后害羞地埋进被子里,他贴身过来将雪纯紧紧揽入怀中。

雪纯曾天真的以为,这一拥,会成永恒。她爱的人他也喜欢她,是这世上最美好的遇见。

可是,她错了。

神六发射太空的那日,举国欢庆。而雪纯中午出门看到提行李的他。她没有回头,依然微笑着同友人讲笑,内心却是细细碎碎地疼。

他就这样走了,连个招呼也不打一个。

整个下午昏昏沉沉,神情恍惚。无心无力做任何事情。

直到晚上回到住处,雪纯才回过神来。拨了电话给他:“这就是你给我的结局吗?那我得好好感谢你,放手我。”挂完电话抱住自己无力蹲下,泪如雨下。

(三)渣男再现

这样恍恍惚惚的时光约进行了2个月,雪纯已经想清楚,他就是个花花公子,从不轻易承诺,有限的几个承诺也从未兑现过。说过的那些甜蜜的情话,大多是谎言。而什么样的人,会在和你恩爱之后一言不发就消失无踪?

何其不幸,在你生命最初纯净,最憧憬爱情的年华,你遇上了人渣。

然而某个上午,手机响起来,来电赫然显示他的名字。雪纯居然激动到擅抖,跑到茶水房接听。他说他刚从老家返回这座城市,下午就来看雪纯。雪纯居然应承了下来,无论如何,雪纯太需要一个交代。

约在麦当劳,他手上拎了支玫瑰,见面便递了过来,雪纯接过放在一边。

他边喝可乐边解释说:“上次公司突然调令走得勿忙,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。这次刚从老家过来立马过来找你。”

雪纯按捺住内心骂娘的冲动,故作漫不经心:“嗯,现在在哪里?”

“暂时跟同学住。”

“好,吃完饭送你回去。”

对面的脸色变得冷峻,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回到S市第一时间就来看你,而你分明在驱赶我?”驱赶

“我想我还不够了解你,曾经我以为自己何其幸运遇到了真命天子。而现在,我已成惊弓之鸟。”

餐后,两人默不作声走向公交站台。刚在站台立定,他回身紧紧环抱住雪纯的腰,雪纯用力挣扎,终敌不过他。周边人带着笑意望向雪纯们,瞬间雪纯囧迫极了:“快放开!”

“我心里始终放不下你,除非你答应不和我分手,否则我决不放手!”

雪纯用力推他胸膛,他却用热烈的唇封住她柔软的唇。不知道是缺氧亦或是迷离,雪纯身子变得又轻又软,她又一次沦陷。旁边起哄声尖叫音响起一片。

雪纯迅速逃离他的唇,轻声说:“我们快离开这里。”他微笑拉起她的手跑开。

这一跑,竟让雪纯无比欢畅。曾以为一去不返的爱情小鸟,它,又飞回来了!

(四)故伎重演

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,周六一大早雪纯便搭乘公交车前往他所在的地方。车上发短信给他,一直未回复。她心中隐隐觉得不安,但想见他的心更加坚决了。

下了公交车打电话,他睡意朦胧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过来:“啊?宝贝你到我这啦?真是不巧,昨晚陪同学打了通宵的麻将,输光了,请你吃饭的钱都没有,要不你先回去吧?”

一时激起了雪纯的小倔脾气:“俊卿,我告诉你,今天我还就在这儿等着了,不见到你绝不回去,随你爱来不爱!”

电话那端传来他声音:“我马上来,在站台等我。”

十几分钟后,雪纯感觉自己被人从背后环抱住,他的声音从耳后传来:“宝贝儿,谢谢你来看我,太感动啦!”她的愤怒顿时全消。

他提议去旁边公园走走。微风拂面,周末的公园人头涌动,绿绿草坪上一对对情侣爱意满满。雪纯拉着他的手,问:“卿,无论天涯海角,无论贫富贵践,我愿与君长相依,你呢?”

他低下头,眼神暗淡下来:“宝贝,谢谢你在我落魄如此的地步仍不离不弃,而我目前工作还没找到,也不知明天将在何处,更不知道能不能给你幸福。”

雪纯鼓励他:“别灰心,工作会有的,面包也会有的,等会我取点钱给你。”

他头垂得更低了:“不用,我先跟同学借点周转。”

“你还是把我当作外人的话,我生气了。”

雪纯取了半个月的工资,强塞给了他。自己上了回去的公交车,隔窗挥手与他道别。

不成想,这一别,竟不再相见。

一个星期后,再拔他的号码,已是空号。雪纯抑郁至极,人说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绳。而她,居然被同一人渣两次欺骗,她开始严重怀疑自己智商。

此后的她,人前仍嘻嘻哈哈,可她知道,昔日的那个雪纯,已经死掉了,存在的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。

(五)凤凰涅盤,浴火重生

只身一人在异地他乡,雪纯将自己封闭起来,此后日子里无关风花雪月,白天工作,夜晚学习充电,她让自己无暇胡思乱想怀疑人生。

半年后,她跳槽了,薪水翻倍。陌生的环境新的同事,初来乍到的她处处留心,时刻兢兢业业,很快熟悉了业务流程,也根据自己的观察总结些建议呈领导,颇得经理赏识,将该事项的推动全权授权她去处理。

当时的她只知道认真做事,却不晓得,在职场有时锋芒毕露,未必是件好事。

她所在小组的组长丽娟是个三十多的老姑娘,脾气古怪。而雪纯所提议改进的工作流程,正是出自她,看到新人的风头盖过她,心里早就暗暗不满。

某日,趁着雪纯忙得火热朝天,丽娟便丢了份文件在她桌面:“去,赶紧把这份文件复印份过来!”虽说这并非本职事务,但新来的雪纯相信吃亏是福,总是不好意思拒绝同事。

她立马去复印后拿给她,正转身回办公位,身后的老姑娘发火了:“站住,你是不是没长眼睛,中间这页双面的,你怎么少复印了一页?”

办公室几位同事扭头望向她们,雪纯一时窘得无地从容。

老姑娘不依不饶:“马上重新复印来。”

雪纯一时愤然,胸中急火中烧,出口道:“不好意思,我也有任务急着交,请你自行处理。”

老姑娘更火爆:“什么?居然敢顶撞我?”

从未遭遇如此经历的雪纯,泪水盈满眼眶,丢下骂骂咧咧的老姑娘,躲进厕所里哭。情绪爆发后,她平复了下来,可仍觉委屈。不过是一份工作,大不了老子不干了。

立即到经理办公室,魏经理一眼望见她红肿的眼圈,关切问:“小姑娘,怎么哭啦?受啥委屈了?快坐下来说说。”

她彻底崩溃了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蹦出,她一时语噎讲不出话来。

魏经理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,拍了拍她肩膀:“别激动,喝口水慢慢讲。”

她顿了顿,终于出口:“魏经理,我要辞职!”

“是工作太有难度?”

她摇摇头。

“嗯,我看得出,你挺喜欢这份工作的。是薪水给的不够?”

她摇头更猛了:“都不是!我喜欢这份工作,只是在这里太不开心了。”

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
她不想将才经历的难堪再示于人前,摇摇头表示不想说。

“那好吧,我先放你两天假,你回去好好想一想,过两天再来找我。”

雪纯松了一口气,心里觉得暖暖的。刚才情绪太冲动了,她完全没想过如果突然丢了工作,再找工作青黄不接没钱的日子她该如何渡过。好不容易大学毕业从农村走出,她不想打道回府。她感激地望向眼前的上司:“嗯,谢谢魏经理!”

两天后,雪纯回到公司上班。她想好了,躲避不是办法,换个公司也许会有同样的事情发生。职场人际关系,也同样是她必修课程,她要鼓足勇气去面对。她相信只要努力工作做出业绩,没人能低看她。

她没敢去魏经理办公室,只拔了个内线电话告诉她已回来上班。后面办公位上丽娟阴阳怪气摔摔打打,雪纯装作没听见,继续忙手头的工作。一上午居然处理了不少事务。

下午去汇报工作。魏经理听完后说:“小姑娘,办事效率很高嘛!很高兴看到你这个状态。下午移到我办公室外面的那个卡位,暂时调任你作我的助理,可以吗?”

雪纯听后掩不住惊喜:“这太可以啦,谢谢老大!”

从此,她早早到办公室,总等魏经理下班后才离开。所有经理交待的事均及时落实,一些经理太忙未顾及的事项,她也总能适当提醒或者提前做好几个预案供他选择。魏经理更放心让她做更多的事项。

在这公司做到第五个年头的时候,魏经理(此时已位居总监)找上了她:“朋友的公司在招聘经理,要我帮忙推荐,我觉得你很合适,你意向如何?”

“魏总,我是您一手带起来的,您是我的贵人,我愿意一直跟随你做事。”

“唔,小姑娘忠心耿耿呀!你的成功还是个人努力的结果!你值得更好的平台!而且那个公司初创,你又懂得钻研创新,前途无量,莫失良机!”

“魏总,那我听您的!”

(六)瓜熟蒂落

又一个五年过去了,此时的雪纯在新的公司已任总监。公司从初创团队,萌芽,发展状大,经历了太多太多。当然其中艰难险阻重重,她一向秉承谨小慎微考虑周全的态度全力以赴。

而她依旧单身。其实追求都颇多,可十年前的伤害让她封闭了感情世界的大门,更让她养成谨小慎微的性格。

流过泪的眼更明亮,流过血的心更坚强。或许她能有今天的成就,全有赖那段失败的情感成就。

这天,她代表公司去A市参加一个行业峰会,中午自助餐时,居然碰到了老领导魏总,约了一起晚餐。

晚餐在一家日式料理店,小小的包厢内两人已喝得微熏。魏总拿起湿巾细致地擦手,雪纯才发现他的手指纤长漂亮,随口笑道:“魏总,以前咋没发现你手居然这么好看唉!”

魏总叹了口气,说:“小傻瓜,你没发现的事情可是太多了。”

对面那双纯净眸子闪着疑惑:“是吗?还有啥我不知道的,快说!”

魏总苦笑着摇了摇头。

若不是听说她来参加这场峰会,他大概也不会报名参加。她更不会知道,从一认识她,他就有种说不清的情愫,要护她安然无恙。或许他已喜欢她多年,甚至他自己都不曾觉察。直到有次梦到她,有人故意刁难她,而她委屈大哭,他想上前抱住她,可又顾忌旁人的目光,他的心瞬间疼了起来,急得满头大汗,从梦中惊醒过来,他才意识到,原来他是那么在乎她。

饭后天色还早,俩人去了附近的公园,沿着小湖散步。夕阳西下,湖面波光粼粼,微风徐来,吹动雪纯的长裙飘飘,更凸显她美妙阿娜的曲线,魏总紧随她身后,不由得看出了神。雪纯也感觉背后目光灼灼,闻到他身上散发的迷人气息,脸不由得发烫。两人绕小湖一周,暧昧的氛围由始至终,却谁也没开口说话。

晚上回到酒店,雪纯向门外魏总轻轻道了晚安,正欲关门,却听他唤道:“雪纯!”雪纯

她扶着门望着他眼睛:“还有什么话对我说么?”

他却迟疑了一下,轻轻说:“早点休息吧。”

雪纯关上了门,心里莫名失落。一夜辗转反侧,想着小湖边他定定望住她的目光,似曾相识。可她,不敢再度沦陷。那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她,别胡思乱想了。

第二天会场她故意躲他远远的,午餐也找了一位女同胞作伴,然而他在人群中却像自带光环,不用眼睛,她却时时能捕捉到他的身影感受到他的气息。她也能觉出他时不时望向她这边的目光。她心乱如麻,居然没法集中精力听台上人在讲什么。

下午四点多,手机收到他发来的信息:“会议结束后,坐我的车一起回去吧!”

她心怦怦跳起来,竟也满心期待,回了信息:“好的,那辛苦老领导啦!”

返程路上,雪纯坐在副驾驶位,向开车的魏总致谢:“不好意思我不会开车,不然可以替你一会儿,辛苦您啦!”

魏总笑着望向她道:“别客气,我就愿意当你的司机。”

雪纯突然不知如何应答,只讪讪笑了笑。

静默一会儿,雪纯开了口:“领导,方便问你个私人问题吗?”

魏总扭头:“啊?想知道啥?”

雪纯脸上露出羞涩的神色:“我很好奇,魏总你这么帅又这么优秀,为何现在还是单身呢?”

魏总扭头看了她一眼,说道:“心仪的姑娘倒是有一个,可她总是拒人干里之外的样子,我也不知道如何打开她心房。”

雪纯脸色顿时黯淡了些,嘴巴言不由表说道:“能让魏总欣赏的姑娘,肯定是很优秀的,有机会一定要认识认识。”

“我反倒觉得她愚钝的很,让人抓狂。”

“怎么个说法?”

“因为她,近在眼前还不自知。”

雪纯这下算是听明白了,这算是对她表白了吗?一时惊呆了下巴:“领导,你不是开玩笑吧?”

魏总将车停在路边,定定望住她:“你希望这是个玩笑?”

雪纯脑袋一时短路,话变得结结巴巴:“不,不,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......”

话还没讲完,魏总便解了安全带,俯身过来吻住她的唇,她心跳加速,大脑彻底一片空白,一时间电光火石,她双手不知何时紧紧搂住了他脖子,双方口舌相缠,忘乎所以。

过了许久,雪纯像是从梦中惊醒,推开了他,捂住发烫的脸颊:“太害羞了,我心跳得好快。”

魏总将她拦在怀中,低声说:“宝贝儿,你也是爱我的,对吧?”

雪纯突然起身,正色问:“你呢?从什么时候有这种心思的?”

“我也说不清,刚开始认识你的时候觉得你是个无比脆弱又倔强的小姑娘,有时候又愚钝闯了祸也不自知。可不知道为何总想护着你。后来看到你快速成长,为人处事愈发老练,可眼神依然是纯净。许多次梦到你,我才明白我被你深深吸引。然而,我觉得你一直很小心锁住了心田,没人找得到打开心门的钥匙。”

“那为何今天敢向我表白啦?”

“情感压抑了太多年,我想试试......那,我这把钥匙打通你心门了吗?”

“讨厌,你还可以再早点试试的!”说完又羞红了脸。

那厮听完这话,又将她的脸拔了过来,俯身重重的吻了上去。

今夜,注定无眠。

半年后,魏总,成了雪纯的老公。

(七)结语

雪纯坐在海边吊椅上,阳光从背后射来,照出一地斑驳闪烁。女儿和她爸爸赤脚踩在海岸线上,时不时传来欢快的笑声。

雪纯觉得无比幸福。

原来,这个世界一直是公平的,只有挥别错的,才能和对的相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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